「基督城」之痛

蘋果日報 2011年03月03日

在報上看到新西蘭基督城地震發生時那幀塵土飛揚的照片，實在難以置信。記憶中的基督城總是寧靜、淡然、明淨，沒有烏煙瘴氣纏繞半空，連微塵似乎也沒有。誰能想到短短幾十秒就讓它面目全非呢？
第一次踏足基督城是零三年夏天，那是沙士爆發的年頭，被悲情與沉鬱困住幾個月，到暑假疫情告一段落大家只想找一個寬敞明淨、空氣清新的國度唞唞氣。碰巧航空公司沙士後以大減價催谷客量，幾個朋友商量後選了新西蘭南島這片人跡稀少，僻處南太平洋的海島散心。
到達新西蘭第一站就是基督城。旅遊資料說這是新西蘭第二大城市，到埗後卻絲毫感覺不到任何城市的模樣，沒有甚麼高樓大廈，比歐洲某些小城小鎮還要小。市中心只在廣場附近有一點商業、觀光的味道，稍遠一點就是疏落的平房、民居。
只是，經歷過沙士洗禮的我們對這個空間寬廣，空氣清新，藍天白雲的小城卻有點大開眼界的感覺，有點不相信居然有這樣悠閒的國度存在。
在市中心廣場四處逛，空氣明淨得教人禁不住使勁深呼吸，好像要盡快換走污濁空氣那樣。基督城教堂沒有歐洲古老教堂那樣輝煌、專橫，沒有修飾的它跟周遭的環境卻非常搭配，同樣是靜靜的等待遊人發掘。走着走着，碰到有附近學校的學生到廣場表演毛里族（ Maori）傳統戰舞（ Haka），幾十個年輕人穿着校服，排好陣式，不管男男女女都做作兇猛、硬橋硬馬的動作，還一邊喊叫着我們聽不懂的聲音，一邊做作殺氣騰騰的表情。那份聲勢，教我們這些看 Haka的初哥目瞪口呆，難怪新西蘭欖球隊比賽前都來一場 Haka，壓一壓對手的氣燄。
市中心有一條雅芳河（ River Avon）蜿蜒流過，這河雖然比不上莎士比亞故鄉的雅芳河那樣詩情畫意，但在河畔走走也教人平和舒暢。
一場幾十秒的震動，教堂塌了，廣場沒有了 Haka喊聲，只剩下救援車輛的警號聲，基督城也走了樣。實在太可惜！